競爭者之一的恩佐-馬奧卡已經(jīng)80歲了,但步伐依然矯健,讓人想起讓-雷諾在《碧海藍天》中扮演的恩佐-莫里納利:身體結(jié)實、聲音洪亮,他從敞篷的菲亞特小車中出來,這讓人很難不把電影角色與原型人物重合起來,當然,兩者還是有差距的。呂克-貝松的電影中的恩佐已經(jīng)死了,而其原型人物依然活著。
Plemmirio海岬被海水侵蝕,上面長滿了高草,掩蓋著羅馬時期的墓地,以及古老的餐廳,“希臘人把方形大理石放在這里”。馬奧卡用手指著海灣的另一頭。錫拉丘茲的東方白色在陽光下閃耀。
過去,馬奧卡動輒用幾個小時凝望大海,思考大海?!霸诤5祝悮ゎ悇游锵胥@石一樣閃閃發(fā)光。我想知道在更深的地方還有些什么?!?
Plemmirio的大海似乎總是在鼓動著馬奧卡潛入深海
雙雄爭霸
1954年,馬奧卡23歲,在Ortigia俱樂部劃船,就在錫拉丘茲港閃光的水面上?!皠澊@項運動很難,很累?!弊鳛橛螒?,他有時會潛到水下3、4米,只穿著泳褲,耳朵也沒有任何痛感。“我的鼻腔、耳膜比較肥大,這是天生的潛水優(yōu)勢?!?
當時已經(jīng)有很多意大利人在潛水領域頗有作為。意大利飛行員、匈牙利后裔雷蒙多-布徹在1949年創(chuàng)造了第一個正式的紀錄—30米!馬奧卡說: “布徹從水下30米深處撈起來一條巨大的石斑魚。他在那不勒斯的酒吧中講述自己的成績,但沒有人愿意相信。由此,他與客人們打賭2萬里爾。一個家伙穿著潛水服在下面等著他,布徹成功地與他會合,只穿著腳蹼,沒有任何呼吸輔助。布徹從他手里拿走了錢,然后浮上了水面……”
馬奧卡坐在女兒帕特里西亞家面向大海的草坪邊上平靜地向我們講述當年。他安詳?shù)纳硇瓮嘎冻瞿撤N高貴的氣質(zhì)。
過去,人們認為51米是一個致命的深度
布徹之后,兩個意大利人埃尼奧-法爾考和阿爾貝托-諾維利都在不斷刷新下潛的紀錄:35米、39米,然后是1953年的41米……在希臘和波利尼西亞,潛水已經(jīng)有千年的歷史,但一直處于原生態(tài),現(xiàn)在則作為一個嶄新的體育項目得到理論化和規(guī)范化。馬奧卡將自己最初的經(jīng)驗和理念告訴了杜伊里奧-馬坎特—意大利潛水培訓之父,后者則將其寫到了《與我一同下潛》一書中。
然后馬奧卡開始刷新紀錄。1960年,一位巴西人打破了意大利人的紀錄,潛到了43米,然后44米。于是馬奧卡下潛到45米,接下來是1961 年8月的50米。那個時代,科學家們認為50米就是極限。法國海軍的一位醫(yī)生加巴魯,建議馬奧卡不要潛得更深了,認為越過這一極限,馬奧卡可能會被壓力壓扁。醫(yī)生認為人的胸腔無法承受過大的壓力。
但怎樣才能知道?沒有人驗證過這一點,除了馬奧卡。
如果相關科學理論是對的,馬奧卡早就死了。他越過了極限!
1962年8月,也就是50年前,他戰(zhàn)勝恐懼,成功下潛到51米。地點是在西西里的烏斯提卡島附近。
這幾乎是他這輩子最驕傲的事情?!拔乙贿呄聺?,一邊想著醫(yī)生的預測。我想:如果醫(yī)生是對的,那海水會把我壓到底?!比欢晒α?。
在上世紀50年代馬奧卡便下潛到40米
1974年,在檔案文件上,穿著黑橡膠潛水服的馬奧卡像一只鯨魚。他的創(chuàng)造紀錄的過程在意大利電視臺上直播。在他的小船上,馬奧卡很緊張,感到 “快被廣告壓力摧毀了”。波浪底下,電視臺的纜線與潛水的纜線糾纏,更讓他很困惱。他最后一次擊敗了自己的主要對手——馬約爾,將世界紀錄推進到了87 米。
馬約爾,正是與馬約爾的雙雄爭霸推動了馬奧卡的覺醒和進步,幫他重新上緊了發(fā)條?!拔耶敃r在慢慢品嘗著深度的美酒,一米又一米,而到了1966年,雅克創(chuàng)造了自己的第一個世界紀錄,一下子推進到了60米,領先優(yōu)勢很大……”這推動馬奧卡繼續(xù)潛入深海,越來越深。
在十多年的時間內(nèi),馬約爾和馬奧卡兩人一路交替打破紀錄,每次都突破極限。在馬約爾的60米之后5個月,馬奧卡下潛到了62米;1968年,馬約爾達到了70米;1973年,馬奧卡達到了80米。從1966年到1974年,世界紀錄換手16次:馬約爾6次、馬奧卡7次、美國人羅伯特-克羅夫特3 次??肆_夫特是在1967年到1968年之間攪的局。